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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事(一)虞孟/团孟

现代AU

自带前世记忆的黑心老板龙文章X孟烦了X烦啦青梅竹马控制欲有点强的兄长虞啸卿

  

最终所有人都会想起来,然后感到无比庆幸。

1.

   孟烦了,烦了二十多年,总算是烦到了24岁这个不上不下的年龄档口。持续纠结并生存着。

  大学毕业后没听父母的去读研,灵机一动跑到了国土最南边的小镇——禅达。在社会生活面前,满腹经纶反倒成了一无所长。于是在机缘巧合强买强卖下,他在一个管吃管住的小旅店做起了财务,秘书,生活助理兼服务员。

   旅店老板是个不着调的犊子——隔壁饭馆的土大款老板迷龙是这么评价的。孟烦了入职第一天就意识到自己身陷了某种“骗局”。说是入职,这里既没有试用期也不交社保,更别说国定节假日,双休单休都不保证,妥妥一值得劳动仲裁的黑店。

 

  孟烦了,一事无成,孑然一身,远离家乡,在南方快流浪不下去的时候,遇着了命中注定的黑心老板,龙文章。

 

“干嘛呢?”一个结实的男人贼头贼脑地靠近了蹲在路边的孟烦了。

  孟烦了正逗着地上的猫。他缩减了原本就不够的口粮,挤出来了一根火腿肠拿来哄地上四条腿的祖宗。

“讨饭呢,您瞅不见?”

“找工作吧?来我这儿做呗,我开旅店的,差一行政助理?你认字儿吧,我一看你就是大学生,会电脑吗,咱这儿管吃管住…”

  孟烦了就像个路边的野猫咪似的,不情不愿地被捡走了。连同他喂的野猫一起来到了这个“南天门大饭店”。

  大饭店个屁,孟烦了斜着身子,懒散地靠在店门口脱了漆的木柱子上,在毒辣的阳光里挤着眼睛,斜斜地瞄着头顶歪了的招牌。

  但是有句说句,店里的投诉倒是不多,和客人一样不多。

  厨师蛇屁股的手艺非常有限,而且食材猎奇。门童不辣瘦得没二两肉,看着就扛不起大包,连制服都扣不好。作为店里唯二大学生之一的阿译是前台,但对着客人总是磕巴。打扫卫生的郝老头原本是当地一位赤脚医生,可惜半桶水的手艺根本养不活自己也救不活人,只得沦落至此。隔壁饭店的伙计董刀和时小毛常拿这空荡荡的小旅馆当成自家饭店的休息室,而他们的同事谷小麦则会来充当免费劳力,心甘情愿地帮忙打扫卫生或是修缮店铺。

  孟烦了把视线转向身边的人,对着他叹了口气。

“您,开这赔钱店图什么呀?”

  他旁边的龙文章正撸起短袖,硬把T恤穿成了背心,皱着脸亲自拎着气味儿刺鼻的油漆桶补着柱子上暗红的漆。

“等人。”他不客气地推着孟烦了让他腾地儿。

“呦喂,您还有这茬呢?说来给小太爷听听。”

“黑心猪崽子。”龙文章扔下刷子和桶便凑过来,两只大手一把薅起孟烦了的一头卷毛肆意揉弄。

“我什么也不想做,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天天光用力气阴阳别人,日子过着多累啊!烦啦!”

“你洗手没啊!”

  龙文章把他按在柱子上从头发开始撮弄,后又开始挠起孟烦了的痒痒肉,俩人吵吵闹闹,引的在树荫底下的郝老头无奈摇头。

  这俩人身高差不多,奈何体量有差距,小猪崽子根本是无力反抗。孟烦了尖叫着,推搡着身上的人。天气湿热,龙文章灼热的手掌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抓挠,又时不时带了几下有些温柔的抚弄。俩人凑得太近了,近到呼吸交缠,没一会儿就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你以后就懂了。”

  龙文章在极度暧昧的一刻放开孟烦了,顺脚踢了孟烦了的好腿,在他有所反应之前转身钻进隔壁饭店大呼小叫的要水喝,免不了迷龙粗犷的东北话一阵咒骂。

  孟烦了瞪着他的背影,努力平复着呼吸。

  我懂什么,小太爷可不想懂。

 

  龙文章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蹿下跳,精神得很。却有时候,一点儿时候,看起来是很累很累。

  孟烦了想起第一次在街边见到他,只想着这是个长相英俊却看起来就会惹是生非的街溜子。但当那双漫无目的的狗眼睛发现自己时,那目光亮亮的湿润,仿佛雾霭苍苍的远山。而这雾沉沉的,温柔的,盖到了自己身上。

  像是在看他深爱的事物。

  这让孟烦了没来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2.

  日子不咸不淡,伴随着剥削压榨。这天林译正好请了假,孟烦了又兼职起了前台。虞啸卿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和一起窝在桌后边儿的龙文章打着没谱的赌。

“小太爷觉么着下一个进来的还是来借厕所的。”

  所以直到虞啸卿定定地立在他俩眼跟前,他都还是嘻嘻哈哈的,没骨头似的倚在龙文章身上。

  直到死啦推了他一把,他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便在无比震惊和恐惧中挂起机。

  龙文章不敢怠慢,见自家没用的员工不说话,立刻站起来觍着脸打起圆场,“这位客人,住店呢还是用餐呀?”还不忘拿手肘顶孟烦了妄图给他开机。

“你就为了这么个地方?”虞啸卿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

“为了这个人?”

  龙文章起初以为他在对自己说话,却发现那凌厉的眼光落在了自己身边,他下意识地,将手臂挡在孟烦了身前,又把他往后挤了挤。

  孟烦了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就差把自己塞到身后的柜子里了。

“哥…”

“了儿,我找不到你非常担心你,要不是你按时寄信给阿姨报平安,我们都要报警了。”

“我…”

 

  虞啸卿单是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气场就已经很足。他总是站得很直,今天他穿着呢子大衣,与修长的身形相得益彰,身后的跟班也一副精英的样子。总而言之,跟这破店格格不入。

  龙文章在这凝滞的空气里来回瞟着这俩人,表情丰富,显得极度活泼。

"…这位客人,咱们坐下说呗,我给您倒壶茶,当地最好的…”

“我在和他说话。”虞啸卿施舍似的瞥了一眼龙文章的嘴脸,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又专注地盯着缩着头的孟烦了,轻轻叹了口气。

“你在外两年,应该玩够了。叔叔阿姨很担心你,我这次就是来接你回去的。”

  他迟疑了一下,有那么一秒的呆滞,立刻补充道,“…回家。”

  龙文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转向一脸害怕得孟烦了,一瞬间脑补出来一部包办婚姻和强制爱的狗血电视剧。脑子一转,挺起胸膛,义正词严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位,我也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前尘往事,但烦啦和我在一块儿挺好的。”

“烦啦?一块儿?”虞啸卿眯着眼睛,疑惑又咄咄逼人地对着孟烦了发问。

“龙文章,你闭嘴吧…”孟烦了不敢和虞啸卿对视,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嘟嘟囔囔,“哥,我在这儿挺好的。”

“挺好的?”虞啸卿声音扬起来了。

  孟烦了的头更加低了。

 

  从小他就有些怕这个“哥哥”。

  虞孟二家家长有些交情,年轻时一块儿留过学。彼时孟烦了七八岁,正是爱玩的年龄,天天被这个传说中的隔壁孩子压一头心里对此人极度不屑。但孟父却总爱把他往虞啸卿家里塞。

  虞啸卿长得俊,性子外冷。他不理自己也就不会和自己玩,只自顾自读书练字。孟烦了被晾在一旁,自觉着自己像一团傻乎乎的空气。

  那天他实在是在这个沉闷的房间里待着没劲,便跑去院子里玩耍。他像猴子似的爬上树,却又没抓稳,不慎脚滑。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被稳稳接住了,柔软的身子被却坚实的手臂膈得疼了。

  虞啸卿不过十三四,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身高抽条,却没什么肉。硬是用手臂将孟烦了的坠落挡下——他骨折了。

“对不起…”孟烦了的脸色苍白,吓得眼睛一瞬间蓄起泪水。

  虞啸卿的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发白,却忍着,只是保持着抱他的姿势。

“没事的,了儿。”

  自那以后,孟烦了不再对虞啸卿厌恶,而是从心底升起惭愧和一些尊敬?孟烦了在虞啸卿受伤期间负责照顾他的起居——的一小部分,事实上只是翻翻书页,他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

  暑假很快就结束了。

  孟烦了此后不仅生性安静许多也老老实实地当起了虞啸卿的跟屁虫。

  两人在家里一起安静地读书,练字。孟烦了的聪明劲不需要被辅导学习或是留堂,他每天一放学就会恰好地路过虞啸卿的高中。等到天黑,等到月亮高挂,等到虞啸卿。

  他注视着穿着白衬衫,翩翩少年的虞啸卿,跟随着人群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他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地,隔着栅栏专注地看着,像生怕看丢了似的。事实上,虞啸卿很显眼,他的身边不乏簇拥,但是那股高冷劲儿又让人不敢搭话。他的每一步都和他人一下正气凛然的,赏心悦目。他会走到发着呆的孟烦了身边停住勉强开一下尊口。

“走吧,回家。”

  孟烦了见他谁都不搭理就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地心悸。他自认是没脸没皮的小破烂儿一个,对虞啸卿却心生羞耻的感觉。

  和飞蛾扑火的勇气。

  大学毕业这年,孟烦了22岁,虞啸卿28岁。在他观察和与虞啸卿相处的这数年期间,虞啸卿除了对学习和工作有着非凡的热情——表现在长久地坚持而不是表达,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除血亲以外的人表现出亲近。

  这说明什么?小太爷也许是有机会的。

  但孟烦了才不会做出什么实际行动,他善于把别人和自己都熬死。他思来想去还是写了一封信,偷偷留在了他赠予虞啸卿的某一本读完的闲书里——虞啸卿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再读他一遍。

  而此后几天的孟烦了就生活在某种肮脏秘密要被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恐惧中。某种没来由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他整日惶惶不安的,吃不好也睡不好,连回复虞啸卿的微信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见面了。

 

  小太爷得把信拿回来。

 

  当他站在书架边攥着手上里面儿空无一物的书本,惊慌失措地翻找时,虞啸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了儿,你这些天干嘛去了。”

  孟烦了额头上冒着在这凉爽天气里不应该存在的汗水,僵硬地转过身,不敢抬头看虞啸卿。

“孟烦了,把头抬起来。”

  虞啸卿伴随着一股往常令他向往和陶醉气味,一步步向他走近。而此刻他却只觉得恐惧,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在不停缩小,蜷缩成了小小一个,伴随着某些常人理解不了的纠结而导致的剧痛。

  他夺门而出,一路逃到禅达。自此,故事有了全新的人物加入,走向截然不同的篇章。

3.

  龙文章并没有想起来很多的整件事情,只是会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他是个破落的团长。他带着破落的团打失败的仗。他看见他的兄弟们黑皮赤膊,他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张迷龙,邓宝,马大志,谷小麦,康火镰…他们的脸粗糙,表情时而坚毅时而绝望,也可怜又清晰。

  但是当他回头,那个在身边的人,三米之内有个模糊的身影,消瘦,颓丧,黯淡。

  怎么也看不清。

 

“烦啦,你会和他回去吗?”夜晚,龙文章在院子里支了两把躺椅,硬是拉上孟烦了就着聊天。

“不去!小太爷自由,想去哪儿去哪儿。”

“嗯,孟烦了,你很自由。”

  孟烦了看着龙文章既不阴阳怪气又不活蹦乱跳的样子反而不习惯。

“您又怎么了,又被女人甩脸子了?您呀您奏是搞不清这癞蛤蟆和天鹅肉的道理…”

“我想吃你。”

“什么?”

“酸溜溜的,吃你正好开胃了。”

  孟烦了被他吻得猝不及防,龙文章几乎是迅速地,不给他任何反应地把他压在了躺椅上,然后用力地把嘴唇贴上去。他自以为猛烈地挣扎着,而龙文章一只手就抓住了他两个腕子。孟烦了感觉自己像是被狗啃了,湿乎乎热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

  俩人一边唇枪舌战,孟烦了一边用脚蹬着身上的人。龙文章挨了几下也受不了了,跌坐在地上。

“您这又是什么毛病?”孟烦了压低声音有些颤抖,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不敢大声嚷嚷,只是站了起来用手背拼命抹着嘴。

  龙文章也不在乎,换了个姿势,继续坐在地上,抬头和孟烦了对视。

“你,喜欢那个虞啸卿吧?”

“关你什么事?”

“我俩同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宁愿跟一臭虫同命。”

“孟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孟烦了。”龙文章忽然大声笑起来,孟烦了忙跪在他身边要捂他嘴,被毫不留情地挥开手。

“喜欢说不喜欢,越是喜欢越是说不喜欢。”

“你这一身臭毛病,不用改了,这辈子我有空陪你耗。”

 

  第二天,阿译直觉有什么东西在他不在的这一天改变了。

“烦啦,你吃点不啦?早饭不吃对胃不好的。”

“您管好自己吧,小太爷减肥呢”

“白骨精减肥不成白骨灰了?”迷龙也不客气,把门踢开就大剌剌的落座吃起孟烦了那份早餐。

“呦喂,龙爷有空来咱们这小地方坐坐了?”

“讨债来的,你们那个犊子老板借的钱啥时候还?”

“老板去哪儿了,没见到哝。”不辣有位子也不坐,蹲在地上扒拉着泡饭。

  孟烦了才不关心这狗屁老板去哪儿了,他有更值得焦虑的事情。

  昨晚虞啸卿到底是没能在这破地方将就下来,但他一定一定一早就会来找自己。

  思来想去,这回不能再当逃兵,孟烦了认命似地走出门。虞啸卿已经在不远处的石台阶上等候多时。他站在高处逆着光,看到自己后,一步一步走下来,手上虽然还拎着一份早餐,但硬是给他走出了台步。

  他就连提个塑料袋,这袋子都不敢乱晃,孟烦了出神地想。

“怕你吃不惯禅达的东西,我特意去买的豆腐脑和糖油饼。”

“哥,我吃得惯。”孟烦了又想低下头,却被温柔地扶住下巴,随后这只手很有分寸地退开了。

“孟烦了,我们能谈谈吗?”虞啸卿的眼睛红红的,天生眼尾下垂,此刻注视着孟烦了的眼神显得真诚又可怜。他总是板板正正,精精神神,今天却看起来有些疲惫。

  当下孟烦了心里就开始发酸,痛恨起自己的一肚子儿女情长。

“哥,我,我们…”

  好在这令人渣子们捉摸不透的诡异氛围没持续多久,龙文章回来了。他手上抱着,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老板喔,可回来了哦?再晚点烦啦要被拐跑了啦!”而龙文章不仅无视了蛇屁股的调笑和郝老头伸过来要帮忙的手,还忽视了虞啸卿。然后他十分顺手地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把一束花塞到孟烦了的手上。

“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孟烦了当下像见着救星,也不问缘由地,就接过花束目光追随着自说自话的龙文章去了。

“我想好了,烦啦,你得跟他回去。”

“什么?”

“跟虞大少回北京啊。”

“龙文章你…”

“然后我也去。”

  说罢他再也不搭理人,不管不顾地往里走。

“生活助理!三米之内,给我收拾东西!”

  孟烦了下意识地抓着手上的花跟随龙文章进了旅馆,全然忘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人物。

 

  虞啸卿脸色铁青地提着早点站在原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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